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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2018-07-02

生命故事寫作班-胡淑雯 性別與身體
 

17屆文藝寫作班春季班-生命故事寫作班

性別與身體

胡淑雯主講(2018.04.28

 

Alice Munro〈終曲〉:「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訴說我人生的故事。接下來的這些篇章,自傳的性質高過小說性質,儘管它們有時並不忠於事實。」

胡淑雯老師解釋,只要是書寫,縱使作者宣稱內容是親身經歷的,都不一定完全忠於事實;當一件事發生的時候,會有無數的觀點試圖捕捉並賦予其意義。胡淑雯老師以黑澤明電影《羅生門》(改編自芥川龍之介的小說〈竹藪中〉與〈羅生門〉,故事情節較接近前者)為例,她認為小說情節之所以眾說紛紜,是因為角色身分不同,故產生的角度和觀點亦不盡相同,每個角色的行動都在捍衛自身的意志與價值。《羅生門》被通識化的理解成各說各話的故事,但小說的意旨並非單純表達各說各話,因為事實本來就是複雜的。另一個相關的概念是:「所有的書寫都是記憶的產物,而記憶都是被整理過的。」那麼,小說家是如何成為小說家的?胡淑雯老師進一步解釋,小說或寫作最重要的就是發掘日常的脫軌與異質、處理裡那些難以啟齒的事物,這些主題經常是逃避語言的──死亡、性、骯髒。

 

一旦寫作者帶著使命感寫作,作品很容易從「文學」變成「政治文宣」,甚至僵化與教條化。作者如夠有足夠的敏銳度,而讀者能和文學培養的親密感,能使得我們對於脫軌離奇事物不再大驚小怪──這個世界中對於他人的壓迫多出於大驚小怪。有學員提出了問題:「有些作家在寫下一些較負面的作品後便自殺了,他的讀者可能也受其影響而選擇自殺,這些寫作者難道沒有責任嗎?」胡淑雯老師認為,如果作品本身沒有力量、在藝術上不成立,便無力撼動任何事物;那些能被撼動的事物本身就等待著被撼動。有些寫作會誘發憂鬱、革命、暴動或者自殺,即使作者並沒有這個意圖。胡淑雯老師表示,她並不認為文學一定是以改善社會為出發點,但好的作品一定能影響世界、讓世界變得更好。

 

Alice Munro與櫻木紫乃的作品當然有女性主義的成份在,但她們不只是女性主義作家,她們的視野早已超出女性主義的框架。女性主義會是很重要的思考來源,但不會是唯一一個,如果我們過於依賴其規範和經驗,很容易寫出相似的、規格化的作品。

 

生活本身就有很多值得品味的細節,如果我們在日常中都能帶著後設的眼光,縱使遇到一件尋常衰事都能發現其意義。即使不寫作,這些經驗也能幫助我們成為更有意思的人。藝術就是從尋常事物中發掘新奇,從怪異事物中找到平凡;相較之下,刻意製造的驚駭與刺激就只能算是「商品」。在面對我們常識以外的事物時,如果我們沒有這種「後設的眼光」,很容易站在自以為是的位置,輕易地將他人視為低下、沒水準的。

 

有學員出疑問:「要怎麼拿捏寫作細節的精緻度呢?」胡淑雯老師認為,很難在作品的當下就將細緻度拿捏好,寫作者需要等待幾天再回過頭修改才能讓文本更加完美。精雕細琢與樸實無華都有其好處,樸拙、放棄緊張感的文體能產生陌生的真誠感,而作者對於作品的雕琢反映了其講究程度,進而產生文字的緊張感,優秀的作者能讓讀者享受這樣優雅、富想像力的緊張感, Scott Fitzgerald《大亨小傳》、Toni Morrison《寵兒》,甚至是木心具空間感的緻密、張愛玲的「以繁御繁」。 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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